前锋——鸣月部长!
钟声……是钟声。
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一声连着一声,不间断的敲钟。
不是婚礼时的奏鸣,而是充满了凄凉和离别意味的漆黑色节奏。
每一声响过,就像从天空中落下一根黑色的乌鸦羽毛,虽然无形,却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逐渐地掩埋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在哪里?不……在问起这些问题之前,首先想要弄清楚的是……我是谁?
我的名字是……?
对了……我的名字是真守,晨风二年级A班,目前的学生会会长。
然后……这里是哪里?
那么悲哀的钟声……不是婚礼,难道是丧礼?
可是……就算我用力地睁大眼睛,在我面前的也不过是一片浓厚得连近在眼前的手指也看不清的浓雾,整个世界就被这样一团浓密的白雾包围着,毫无生气。就连脚下的大地,此刻也只是同样浓密的苍白。
不算寒冷,也没有空气急速流动带来的风,整个世界在这片惨白中,似乎完全停步了,就连时间也完全中止。
难道……是梦?
也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吧?没错,这样的梦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
从能够凭着自己的力量站起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无论是孤儿院的活动广场上还是卧室,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身边的其他孩子们都能很快就建立起属于自己也属于大家的世界,就连不知来历的盆栽们也很快在花圃里找寻到了新的家园,而我却永远游离在每一个世界之外。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做梦,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梦。在梦里,永远都是现在这样一片浓密的白雾,世界消失了,时间也粉碎了,剩下我一个人呆在原地,寻找不到接下去的目标。
然后我就开始奔跑,充满了不甘和微茫得无法辨认的期望,哭着喊着,向前奔跑,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挥动手臂迈开双腿,无论我向前冲刺多久,在这个没有起点,没有边界,更没有尽头的白色世界里,我只是单纯地重复着原地踏步……在那之后我就会醒来,就会看到几乎是一成不变,却又唯一能令我安心的孤儿院长的脸。
随处可见的中年男人,饱经风霜的面孔,永远捉摸不透的深邃眼神,和令我在安心之中暗藏着颤栗的笑容。我不明白这样一个男人究竟为什么会收养我们这些与他毫无关系的孤儿,甚至也听到传闻说他其实是某个人蛇集团的头目,或是私下把我们这样的孩子送去某个地下阻止进行恐怖的人体试验……然而随着他最后的去世,以及所有伙伴们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他的葬礼上,一切谣言也都冰消瓦解,虽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对他的怀疑就此消解,就像我对他的尊敬一样至死不变。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又再度陷入这个梦境里?如果我记得没错,自从在小学时代和鸣月成为朋友之后,就一直没有重复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难道说……我又回到那个时代了吗?那个只有孤独陪伴着我的孩童时代,孤单单一个人,每天就和这样的迷梦相伴?
我不要这样……明明已经有了一生的友情,明明已经有了刚刚才萌芽的恋爱!我不要,也不想回到这样的时代去!
所以……我不能像过去一样迈开双腿重新奔跑起来,因为我明白,此刻的前方并没有我理想中的世界,而是足以吞噬我的存在和我的未来,却伪装成阳光的海市蜃楼。
然而,就算我只是停留在原地,或许在梦醒之前也同样找不到我所想要的结果。更重要的是,无论我是奔跑还是停留,那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中年男人,不会再度出现在我面前。
或许会是鸣月,或许会是澄奈,也或许会使费特,但绝不会是那个中年男人……他早就已经不在了,把一生的储蓄和孤零零的别墅留给我之后,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么……我重新回到这个梦境的理由到底在哪里?难道说,因为某个原因,我将要再度面对孤单单一个人的处境了吗?
不能哭!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和结果都不能哭!虽然我现在根本就压抑不了我内心的恐惧和悲伤,也无法收住我早已经汹涌而出的泪水!
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一切的答案似乎完全无法得到解答,就像是这片梦境,不但来得突然又毫无理由,甚至连彼此的存在感都变得无比的薄弱。倘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或许就是“虚无”。
想要站立起来也没有力气,想要擦去泪水却连手指也无法动弹分毫,我就想是被这片虚无完全支配了的一个彷徨灵魂。不,对这片迷雾来说,也许此刻我也不过是它们之中的一个小小分子,除了思考和观察,其他什么也做不到。
可是……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我非要来到这个早已经被我忘却的梦境之中?
还有,从刚才就一直无法理解,那断断续续的钟声到底是……
丧礼?
在我面前出现的……是穿着黑色外衣的人。跟随在他身后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出现了,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然后,是一付黑色外壳的棺木……
丧礼的队列?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种奇妙的场面?这一点暂且不提,到底是谁的丧礼,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停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个中年男人的葬礼而已,然而却绝不是眼前这样的场面,我们只是围在他的身边,在花的世界里为他送别而已。相比之下,眼前的这支队伍,更像是从书上看到过的,西洋式的风格……
西洋式……的葬礼?
我身边的西洋人……难道说在那漆黑的棺木里躺着的是……
惨白的迷雾之中,及时拼尽了全力,视线所能及的,也仅仅是那一个又一个分不清任何细节的漆黑而已。当然,对面的那支队伍也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存在,只是一如之前的节奏,一个又一个地从眼前经过,一个又一个地消失在迷雾之中——
“不……不要走啊——!”
如果那棺木里躺着的是……那么我该怎么办!
所以……求求你们,无论如何,请停下你们的脚步啊!
有谁在啊!无论是谁都好,请救救我!这样的梦,这样的现实,我不想要——!
“真守……真守!小守守!”
熟悉的声音……是鸣月的呼唤!
“太好了真守!你终于醒过来了!刚才一定是做噩梦了吧?没关系,我们在你身边呢!”
温热的毛巾拭去额头和脸上的冷汗,就像是为麻痹的身体和差点冷却下来的心脏重新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真守用力地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刚才的白雾烟消云散,而此刻已经是夜深时分,自己正躺在有些熟悉的房间里——
“唔……鸣……鸣月?”
“总算是清醒了!你和澄佳两个人真是为我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啊!不过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怎么样,现在能坐起来了吧?”
“唔……嗯……真是抱歉……”
稍稍用力,就顺利地从床上坐起,看来自己并没有受到之前那噩梦的影响。真守轻轻地呼出了一口带着混浊的气息,左右摇摆着脑袋:
“这里是哪里?除了你,别的大家呢?”
“这里当然是我们租下的酒店啊!你也真是有些睡迷糊了呢。其他的大家,都在照顾澄佳呢,因为她比你醒得早,闹得却比你凶,就连澄奈也有些头痛……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在说明之前……对了,我们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我记得刚才还在……”
“是费特的那位家庭教师……叫做洁尼菲对吧?是她带着保镖把你们送回来的。刚才她告诉我们说,本来依照费特的命令,是要把我们抓起来之后消除记忆,然后强行送回到晨风去的,不过这么做实在是有些残忍,费特说不定也只是一时糊涂,就让我们暂时留在这里。除了这些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们,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呜啊!费……费特他!费特他没事吧?”
猛然抓过鸣月的衣领拼命摇晃着,一边连声地问着“怎么样怎么样费特没事吧费特没事吧”,就像是突然失控而暴走的机械。被折腾得头晕眼花,鸣月好不容易才抓到了空隙,一记手刀砍在了真守的脑袋上:
“冷静一点!这样根本就无法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吧!而且我怎么会知道费特怎么了,就算刚才洁尼菲说了‘出了一点意外’,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要把我们消除记忆送还晨风啊!所以请你冷静下来,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啦!”
“唔……唔唔……”
好不容易让脑袋冷却下来,真守低声地叽里咕噜了一通,总算是打起了精神,把费特遭遇的意外告诉了鸣月。果然,鸣月也跟着睁大了眼睛“啊”地惊呼了一声:
“那……那么生命呢?生命安全有问题吗?”
“那……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可是就算能活下去,说不定他也……”
说到伤心之处,真守扑进鸣月的怀里嚎啕大哭。受到感染冲击的鸣月一边努力地拍着她的脑袋和后背安慰着,一边也跟着落泪:
“难……难怪!难怪澄佳她一醒来突然就发疯了一样……这样的结果谁也受不了啊!早上的时候明明还一起开心地骑着马出去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费特那家伙还真是倒霉,不,真是可怜啊!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不幸中的大幸,现在你就好好地哭一场吧,然后我们再商量接下去的事……”
就这么安慰着,安慰着,整整半个小时。因为对方是鸣月,真守也就哭得肆无忌惮,直到全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空,才抽抽搭搭地挣扎着离开鸣月的怀抱坐直了身子:
“突……突然做出这么难看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在说什么啊真守!和我之间难道还要来这种毫无意义的客气吗?这个时候除了我还有谁能了解你的心情啊?所以不管你是哭也好闹也好,就算你揍我一顿我也不会在意的。”
站起身来走到洗手间,把毛巾重新清洗之后回到床边,仔细地擦去真守脸上的泪水,然后才把自己的脸也擦拭干净: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那么我们也该计划接下去的行动了。”
“唔……咦?”
“不要突然就装傻啊!接下去我们要做的事,当然是要把费特从家里抢走啊!”
“咦……啊?把费特从家里抢走?为什么突然就说出这样的……”
“一点也不突然!一点也不!”
再度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把耀眼的路灯光全数阻隔在外,这才像是有些放心地重新坐了回去:
“你应该能猜到,费特既然会命令洁尼菲把我们送回晨风,就说明他在了解自己伤情的情况下,已经做出了‘从此不再离开家里’的决定了吧?当然,如果把问题想得严重一些,费特万一真的无法再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回到晨风当然是无从谈起。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的费特家已经被警卫们严密地守卫起来了,目的就是想要阻止我们再度侵入。所以,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的话,就真的无法再见到费特了!”
回应鸣月的首先是“咚”的一记敲门声,高喊着“说得没错”急急匆匆闯进来的除了澄佳也不作其他人想:
“鸣月说得没错!我们如果不想办法,费特就永远也……”
“我说!你怎么称呼真守我不在意,至少应该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敬语吧?虽然我确实比你小一岁不过毕竟是二年级生啊!还有,下次拜托你敲门之后再进来,否则我可不管你是学生会的什么人,也要惩罚你的!”
“你爱怎么说怎么做都无所谓鸣月前辈!可是现在我们还不是争论敬语不敬语的时候吧!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费特给抢回来啊!”
“你还真是元气满满!和这个动不动就哭个稀里哗啦的家伙完全不同……其他人呢?”
“因……因为太累了所以都在休息……”
“说的也是,刚才你闹得唯恐世界过分和平一样,换了谁都受不了啊……把门关上,接下来我们就来商量一下之后的计划。”
依着鸣月的命令确认门外没有其他人的踪影,澄佳把房门关紧,快步跑到真守的床边:
“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做?话说在前面,我可不是想要帮你啊真守,也不意味着我和你变成可靠的盟友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你一个人在那里傲娇什么?”
“哈……!”
被真守漫不经心的一句反击闹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的澄佳只能噤口不语。半闭着眼睛满心无奈地讽刺了一句“小孩子气”,随后立刻在床沿调整了坐姿: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指挥官和军师了!一切的行动都要服从我的命令,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就帮着你们想办法,怎么样?”
“哗啦”一声,澄佳突然地迈开一步,张开双手摆出个奇怪的“大”字身形:
“怎么可能啊!让你成为军师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让我们服从你的命令这种事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吧?就算你是二年级生附加执行部长……”
“不满的话就退出啊!你还真是魄力十足呢,区区一个一年级生和学生会普通成员,居然对着我这个执行部长出现不逊,还是说你想要以实力来确认我有没有那样的资格?”
“唔……!”
实力上可是有着绝对的差距!心里清楚这个事实,一接触到鸣月那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满藏着挑衅意味的目光之后,澄佳依然先还了一个白眼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至于真守,当然是一脸的无所谓:
“那就拜托你成为我们的指挥官了鸣月,那么我们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鸣月队长,或是鸣月大人,还是鸣月殿下?必要的话叫你鸣月女王也不是问题……”
“不……不用那么麻烦!叫我鸣月就好了,队长大人什么的反而让我浑身发冷……这不是问题!不要在我们刚刚进入到关键问题的时候就突然扯开话题!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对了对了,费特肯定已经命令他的保镖们把整个家包围起来了对吧?所以在包围网完成之前,我们就必须做好潜入的准备!”
“潜入的准备?有必要那么麻烦吗?费特家的保镖实力也不过如此吧,像我上次那样一口气冲进去不是更容易吗?”
“你还真是天真啊澄佳同学!上次你能轻松闯进去完全是运气,虽然确实也有那么一点的实力成分在里面,不过这次的封锁一旦完全,那些保镖可都会荷枪实弹而且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因为费特是一心想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了啊!”
“断……断绝关系?他……费特他有那样的胆量!”
“胆量不胆量的,根本就只是你的臆断,说实话,如果费特确实是想要这么做,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正因为他也喜欢着真守……也包括你澄佳,所以他更能下这样的决心,硬要解释的话,他是不愿意让你们留在这里陪伴一个无法自由行动的人不是吗?之前洁尼菲小姐也对我说过,费特甚至还有消除你们记忆的命令,如果不是洁尼菲小姐基于这样那样的理由违抗了命令,现在你们两个根本连费特这个名字也忘记了呀!”
“那……那个小鬼!”
用力朝着地板踩了几脚,又对着空气胡乱地挥舞拳头,如此这般发泄了一阵之后,澄佳才喘着气坐到了床沿:
“照你这样说的话,就算我们现在立刻行动,也无法成功潜入费特家了啊!”
“没错,现在的费特家就算想要靠近恐怕也成了问题,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方法,一是集合我们所有人的力量一起冲进去,那样的话要冲破保镖们的包围网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如果碰到费特的那些家庭教师……真守,你认为我们有多少的胜算?”
“大概是……零吧?”
毫无自信地摇了摇头,真守的脸色一片黯然:
“并不是我自信不足,不过以我们几个人的实力想要挑战那五位的家庭教师,确实是毫无胜算的举动。亲身见识过他们的实力,在首席梅菲娅和次席威尔士的面前,我甚至连反击的勇气也没有。更何况,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萝莉莱和理事长她们也会回来,这样就意味着,凭借实力强行突入根本就是有勇无谋的计划。”
“就是这样!所以第一个方法是行不通的,不过如果是在迫于无奈的处境下,也许孤注一掷反而会有意料之外的效应,可是这毕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下下之策。那么就轮到了第二个办法……我们必须再次依靠外援了。”
“唰啦”一下,澄佳的眉头高高地耸了起来:
“外援?你是说广树吗?确实他明天也会跟着理事长回到费特家,可是依靠他又能做到些什么呢?说句实话,在理事长的威胁下,他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吧!”
“我说……你能不能先思考之后再发言呢?总是这样随便就打断别人的话然后发表自己浅薄的意见是不是太失礼了?”
“哼……!”
虽然明白自己的过于冲动确实只会令自己说出一些缺乏实际意义的见解,不过被这个无论是年龄还是个头都逊于自己,却凭着二年级和执行部长的地位就高高在上的家伙冷嘲热讽,澄佳还是忍不住满心怒气,即便嘴上不说,眼神也毫无畏惧地充满了对抗。只是这对于鸣月来说毫无意义,因而连眼皮也没有颤动一下:
“好好回忆一下吧澄佳同学,和我们一起到这里来的计划名单里,还有一个人没有登场,而如果费特要办理退学的话,这个人是除了理事长之外必须签字的一个。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人的名字是什么呢?五秒之内给我答案吧!”
“那……那还用问吗!符合这些条件的除了费特的班主任琴月没有人了吧!”
“聪明的孩子,不过你只要回答‘琴月’这个名字就好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加上那么多累赘的修饰用词。”
澄佳的牙齿开始“咔嚓咔嚓”作响,她已经因为鸣月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而忍无可忍:
“就……就连这你都要讽刺我吗!就算你是队长指挥官也不应该做得那么过分吧!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可是你凭什么认为琴月老师会成为我们最后也是最可靠的援军啊?仅仅是因为她关系到费特退学吗?”
“这当然是一个原因,换而言之,只要她否决费特的退学申请,就算理事长通过,也只是单方面的无效协议,所以我们必须和琴月老师首先在这一点上组成共同阵线。”
一直沉默不语的真守忽然地“嗯”了一声,却又毫无自信地摇了摇头:
“这个的结果……可能吗?退一步说,如果理事长对她进行威逼,你认为琴月老师能坚守我们的立场,拒绝退学申请吗?”
“如果理事长本人也拒绝呢?比如,由广树提出建议,理事长会尊重儿子的决定吗?”
“虽然我相信理事长确实对广树言听计从,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换个立场的话,如果我是费特,那就肯定会考虑到这些问题的为难之处,而事先想好应对的方法;反过来,如果我是理事长,出于对学生的健康问题考虑,也或者是出于‘理事长’这一职位代表的权力和责任的理由,都会作出‘同意’的回应。这一以来,琴月老师根本就是独木难支……”
“说得很对,小守守,不过这并不是全部。说句实话,我有自信让琴月老师不在乎理事长的态度而死死地站在我们这一边。”
“你的方法……该不是用钱吧?琴月老师确实是狂热地喜欢金钱没错,可是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单纯地想要用钱来诱惑她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吧?更何况,费特和理事长同样可以用钱去争取她啊!”
“啊呀啊呀,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呢小守守,虽然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事实上却是无法轻易化为现实的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根本就是违反清理的啊!为了一张同意退学的签字,而用上金钱来争取班主任,无论是费特还是理事长,都是做不出来的啊!更何况,就算这样的事真的发生,我也有自信让琴月老师绝不会背叛我们!”
“还真是自信过剩了呢!那么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的理由,为什么,不,应该说,除了金钱的力量,你有什么方法,能让琴月老师站在我们这一边?”
“轰轰”两声,突然站起身的鸣月不知是出于炫耀还是鼓劲地挺起了傲人的胸膛:
“就凭着爱和热血!怎么样?是不是被感动了啊?”
“怎……怎么可能啊!根本就不明白你这算是什么理由!还有,不要把你的这里对着我,感觉很不爽啊!”
“啊哈哈哈!不要那么不甘心啊小守守!要不然让你来摸一下也可以,不要客气,来吧来吧!或许会把我的基因分一点给你……”
“留着去给弘夜摸啦大胸小色情点!”
“小……‘小色情点’是什么啊!不要随便就组合两个毫不相关的词!”
摆着“居然浪费人家一片好意”的不悦之色,鸣月重新坐了下来:
“那么回到正题。我当然能够让琴月老师站在我们这一边,当然金钱是必须的手段,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掌握了一个绝密的情报,对琴月老师来说,这可是有着一击必杀的冲击力!”
“什……是什么情报那么夸张?说实话,能够让那个女狐狸乖乖听话,我就算是在梦中也不曾想象过!”
“说出来会吓死你!是琴月老师的色情照片!”
“谁相信啊——!”
“啊哈哈哈!也许我形容得有些过分了,不过这确实是琴月老师一心想要保守的秘密呢!虽然我也是无意之中拍到的,可是必要的话,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就给你们看看吧!”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迅速切换到相片模式,翻了几页之后,把屏幕展示在了澄佳和真守的面前。在略显得有些模糊的相片里,至少还能分辨出琴月的模样,然后……
“唔……唔哇哇哇!这……L……LES吗!”
“没错没错!就是LES!全称是LESBIAN!也就是女同性恋!”
在照片里,琴月老师确实是和某个人在亲密热吻,而与她热吻的那一位,无论从身材、服装、发型各方面来看,确实是女性无疑。对此首先产生激烈抗拒反应的澄佳立刻就向后挪动了几步:
“不……不可思议!琴月老师的性取向竟然是那么的……”
“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吧?同性之爱在这个时代早已经不算是什么禁忌了,也许比起异性之爱还更纯洁呢!对了对了,就像是我和小守守,过去也是有些LES……”
“咚”地一声,真守用力后仰的脑袋不留神就撞到了床边的墙壁上,不过这对她的钢铁脑袋来说完全无法造成伤害,反而是被鸣月的精神攻击整得心慌意乱:
“谁啊!谁和你有L什么的倾向了!不要趁着我提不起精神来就在这里扭曲事实!”
“啊呀……还真是遗憾呢!不过,既然小守守这么说了,我就暂且当做是一段被遗忘的黑色历史吧……”
又是“咚”地一声,这次是真守的拳头落到了墙上:
“根本就不存在啊!不·存·在!就算是黑色的历史毕竟还是历史,可是这根本就是你临时编造出来糊弄人的嘛!”
“随便你怎么说……那么回到正题……”
“扯开话题最多次的人根本就是你本人!”
与真守的地位完全不同,澄佳的抗议被鸣月毫不客气地无视了:
“怎么样?琴月老师可是一直不愿意让这段恋情曝光呢!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黑暗,也容易让我和小守守回想起过去那段不愉快的往事……可是现在出于更重要的目的,我们或许也该有所牺牲才好。退一步说,只要琴月老师愿意协助我们,这张照片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我希望结果能变成这样,对我们来说这是计划成功的重要关键。”
“让琴月联合学生会和执行部以拒绝退学申请的方式来拖延吗?的确是个好主意……果然三角权力体系下的晨风也未必是什么好地方,至少理事长无法自由地展现自己的威严呢。那么之后呢?在拖延了退学申请之后,计划又怎么进行?”
“不要急啊小守守,关于下一步的作战,现在还只能停留在最基本的设想之中,所以无法得到明确的答案,可是至少我们应该明白,用武力的方式来夺走费特是势在必行的,否则就算退学申请无法通过,只要费特以身体健康的理由就能在这里长久滞留,对我们来说这是非常不利的结果,因为我们所剩下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了。不过,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面……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虽然我们有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这么做的合理性,可是这毕竟不是费特希望发生的,即使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一瞬间,原先因为种种原因而气势高涨的澄佳和真守都沉默了下去。时间停滞了整整五分钟,才被真守的叹息重新催动:
“虽然这一点我也明白……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无论是费特也好还是我们也好,此时此刻都在做着一件自私无比的事,谁都没有过错但是谁都在犯错……就算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未来吧?总之,说我们懵懂无知也好,说我们无理取闹也好,已经跨出的脚步是无法再收回的……我认为费特也一定和我们有着相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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